第8章
闻言,许鹤寻眼底升出诧异。
“你说什么?”
我语气坚定:“这府上只能有一位正妻,你想要苏思晴做你妻,就先给我休书一封。”
此话一出。
许鹤寻脸色一瞬阴沉下来,带着不可置信:“柳轻颜,你何时变得如此咄咄逼人?”
他的呵斥让我的心一瞬冰寒。
我眼眶通红看着他,声音又干又涩:“那你又何时变得对我如此绝情?”
“我从未缺你吃穿用度,正妻该有的你一直都有,你还要如何贪得无厌!”
许鹤寻的话如刀般重重刺入我心口。
无尽涩苦涌上喉间。
半晌,我哑声问:“你可还记得你十七岁时写给我的求婚书?”
许鹤寻一愣,眉头轻蹙,久久没有答话。
但我明白了。
他恐怕早已将那求婚书的字字句句忘得一干二净。
我自嘲一笑,轻声开口:“谨以白头之约,书向鸿笺,愿与柳氏结发为夫妻,共盟鸳鸯之誓。”
我话音顿住,直视许鹤寻,字字泣泪。
“你的白头之约,你的鸳鸯之誓,你可还记得?”
许鹤寻脸色变得难看起来。
我凄然一笑:“十七岁的你说你会永远爱我护我,就连在街边随眼瞥见的玉簪也会想到我,可如今,你的心里可还有我半点位置?”
二十七岁的许鹤寻忘了十七岁的他向我求婚时的热忱,也忘了订婚后对我的承诺。
许鹤寻,变的人是你!
我的眼底一片凄凉。
许鹤寻眼里透出明显的烦躁,他移开了视线,语气漠然。
“十年前的事,不记得又如何?”
话落,他甩袖疾步离开。
我僵在原地。
寒风灌心。1
血腥味好似从心口直呛喉咙,再被我死死咽下。
自从这次争执过后。
许鹤寻很长一段时间没来过正院。
而十七岁的许鹤寻同样在那次通信过后,没再写任何话。
我却从脑海中更迭的新记忆中知道。
十七岁的少年如他所言拿走了幼犬,让她免于被咬伤,花灯节那日,他亦紧紧拉住了她的手腕,两人从始至终都未曾分离。
年少的他们,感情日渐浓烈。
可即便如此,也并未改变二十七岁的许鹤寻的漠然无情。
这夜。
我终究还是忍不住拿起笔写道:许鹤寻,你不该对柳轻颜那么好,你不该让她爱上你。
这次,纸面上竟很快传来回应。
十七岁的许鹤寻不屑一顾:听你话才会后悔,成亲后我会跟柳轻颜相爱到白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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