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在挣扎过后,大家接受了在苜蓿最茂盛的时候收割一大半。
&esp;&esp;不过得等羊毛先剪完,而且现在收割苜蓿,里头的水太多了,晒不干。
&esp;&esp;而且姜青禾也不是很赞同他们的做法,不管是湾里的还是牧民,他们将草割下来,就拢在地里,也不管它,等着它风干成干草,等到入冬前再捆好带回去。
&esp;&esp;这个方法损耗特别多,每次都会被其他牲畜偷偷啃食大半。
&esp;&esp;姜青禾虽然在制作青贮上并非毫无头绪,知道在每种牧草什么时候收割最好,简易的晒草方式,但那是干草,而不是显得绿油油的青贮。
&esp;&esp;她涌流不息
&esp;&esp;在这个夏夜,繁星点点的夜晚,姜青禾说完了她的豪言壮志,而后是姚三的笑声,和近处持续不断的蛙鸣。
&esp;&esp;当夜幕轮转,白日闪耀,新一天忙碌开始了。
&esp;&esp;牧民们忙着剪羊毛,割苜蓿草,去山里折灌木条子,编成简易的条席,架在木头上,割下来的草搭草架上,在背阴处等它晾干。
&esp;&esp;姚三教姜青禾怎么听草晒没晒好,草里是不是还有水。
&esp;&esp;是的,听草而不是看。
&esp;&esp;姚三抓起一把草,在手里扭转几把,没有明显出水,然后他把草贴近自己的脸,告诉姜青禾,“你要听不出来,就把草靠自己脸上,不凉不热就成,你要觉得凉,里头水太多了,得继续晾才成。”
&esp;&esp;“咋听,你把草握自己手里,多晃几下,”姚三将手里的草上下摇晃了几下,草有相互摩擦清脆的沙沙响,“听到这声了,跟风吹叶子似的,那这草就晒成了,能用铡刀铡好装袋了。”
&esp;&esp;他又挑了另外一把刚晾不久的,又晃了晃,没有那种沙沙感,闷闷的。姚三说:“这种就没晾好,你搁手上团一团,它散不开是水多。水多了放皮袋子里会有齁齁气,要醭(bu)起。(生白毛)”
&esp;&esp;姜青禾一一记下,姚三接着说:“堆草垛俺不教了,封顶系紧压好,上面草一定不能湿,放到没日头的地方去,不然等着它烧起来吧。”
&esp;&esp;他咳了一声,姜青禾顺势递给他一个羊皮水囊,里头装的是正宗马奶酒,姚三满意接过才继续往下,“你们湾里要是草多,做草架子还不成,得搭草棚。”
&esp;&esp;姜青禾了然,其实这个草棚就是仓库,用来堆放干草免得露天进风沙的,干草还得架空一点,不能“顶天立地”,塞的草棚满满的就容易起火。
&esp;&esp;当然更适合干草往外运的法子,一是用皮口袋装,二则是打捆,把草晾干后一层层叠起卷好,用石头去压扁,圆圆一个,用麻绳捆好就行。
&esp;&esp;姜青禾跟姚三学了五天,他不收钱,但要顿顿吃肉喝酒,在蒙古包这里吃羊肉,大块炖煮,最好的肉都给他了,在湾里吃猪肉、鸡肉、鸭肉,酒是上年酿的地道红薯酒。
&esp;&esp;吃得他心满意足,那只百灵鸟也吃上了虫子后,湾里的大草棚也建好了,他还嫌姜青禾讲得不好,在把式学堂里给那些种草、割草、晾草的讲了又讲,等他讲完,他又美美吃上了。
&esp;&esp;这尊大佛伺候好了,小半个月里青贮的事也到头了,牧民割下来的这批草晒的不错,颜色虽然不甚青绿,但是比起那些枯草又好太多。
&esp;&esp;这样挑苜蓿初花期割下来,在阴凉地晾出来水分正好的牧草,哪怕是很挑嘴喜欢吃嫩草的绵羊也吃得很起劲,一点不挑。
&esp;&esp;晾好干草以后,迎来了麦子的收割,这是今年换种了和尚头这一良种的麦子,出面量要比之前的种子多得多。
&esp;&esp;姜青禾种的麦子多,热死黄天的,她已经不打算自己累死累活收麦子了,她可以种,但收麦子真的是个苦差事,麦芒刺进肉里让人痒得没法子。
&esp;&esp;她去镇上找了麦客子,专门帮别人收麦子的,也可以忙活别的,只要钱给够,啥都能干。
&esp;&esp;这五个人都是身强力壮的汉子,一进麦子田里,拿了镰刀一顿割,打起麦子贼使劲,两天就把活给干完了,动作利索极了。
&esp;&esp;姜青禾还成了湾里早早收完,吃上新麦面的人,不过今年她徐祯不在,她还是选择和四婆她们一起吃。
&esp;&esp;和尚头这种麦子磨出来的面特别细,又白,不是那种带点黄的,而是纯白,揉成面就特别筋道。
&esp;&esp;四婆做了浆水,用酸菜和芹菜切碎,焯到半熟,加面粉到缸里发酵,闻道一股酸而不臭的味道,浆水基本就好了。
&esp;&esp;姜青禾做不好浆水,总有股奇怪的味道,但四婆做的呛浆水香死个人,尤其油热后放了葱花蒜末,一倒浆水煮沸,滚滚而上的香气在小屋里蔓延。
&esp;&esp;下点手擀面,用浆水煮一锅,那面滑溜溜的,吃下肚,在这大热天离,酸味让人胃口大开,精神一振。
&esp;&esp;不过大人爱吃,小娃更喜欢甜醅子,尤其是蔓蔓,爱缠着四婆给她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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