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走吧,小花。”我深吸一口气,迈步跨入了落霞镇。
扑面而来的是一股陈腐的气息,像是尘封了多年的旧书,混杂着淡淡的霉味。
两旁低矮的房屋斑驳陆离,青灰色的砖墙缝隙里长满了杂草,街道坑坑洼洼,踩上去咯吱作响,像是踩在枯骨上一样。
我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洛阳铲,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心头。
小花也紧紧地跟在我身后,她的小手紧紧攥着我的衣角。
“别怕。”我低声安慰她,却发现自己的声音也有些干涩。
街道上行人稀少,偶尔有几个居民从我们身边走过,他们都穿着灰扑扑的衣服,目光警惕而冷漠,像是在打量着两个闯入他们领地的异类。
他们的眼神,像刀子一样,在我身上刮过,让我感到一阵阵的不自在。
我努力挤出一个笑容,试图和他们打个招呼,但他们只是冷冷地瞥了我一眼,便匆匆走开。
这种压抑的氛围,让我几乎想要立刻转身逃离这个鬼地方。
“午阳哥……”小花的声音有些颤抖,“这里…好可怕…”
我拍了拍她的手,示意她不要害怕,但我的内心却和她一样充满了不安。
王铁匠的铺子,就在这条街的尽头。
我深吸一口气,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,加快了脚步。
越靠近铁匠铺,空气中的燥热感就越明显,伴随着一阵阵“叮叮当当”的敲击声,在寂静的街道上显得格外清晰。
我看到王铁匠正赤裸着上身,挥汗如雨地打着一块烧得通红的铁块。
火光映照在他的脸上,忽明忽暗,让他看起来更加神秘。
我走上前,刚想开口,却听到小花惊呼一声……
炉火熊熊燃烧,映得王铁匠的脸膛如同熟透的柿子。
他挥汗如雨,一下一下地抡着铁锤,火星四溅,我走上前,二话不说,拉起了风箱的把手。
“呼哧,呼哧……”古老的风箱发出沉闷的喘息声,炉火也随之变得更加旺盛,火舌舔舐着铁块,发出“噼啪”的声响。
王铁匠停下手中的动作,诧异地看了我一眼,浓眉下的眼睛里充满了疑惑。
许是我的动作太过熟练,他原本紧绷的身体也逐渐放松下来。
我冲他笑了笑,露出了一口白牙,“打铁这活儿,我小时候也干过。”
我手上加了把劲儿,风箱拉得更快了,火光映照在我的脸上,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变得暧昧起来,弥漫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甜味。
“叮当!叮当!”铁锤与铁块的撞击声,如同古老的乐章,在寂静的小镇上回荡。
火光、汗水、肌肉、少女羞涩的目光……
这一切交织在一起,构成了一幅奇异的画面。
王铁匠放下手中的锤子,抹了一把脸上的汗,走到我身边,拍了拍我的肩膀,“小伙子,有两下子啊!”他语气中带着一丝赞赏,原本警惕的目光也柔和了许多。
我放下风箱的把手,深吸一口气,说道:“王师傅,我们想打听个人。”我语气平和,尽量让自己显得人畜无害。
王铁匠浓眉一挑,眼中闪过一丝警惕,“打听谁?”
“郝丽。”我直视着他的眼睛,没有丝毫躲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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