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渐深,行宫内的灯火一盏盏熄灭。沈如云跟着太子回到了他们的住处,是一间临水的雅室,布置得颇为精致。门外的廊檐下挂着两盏宫灯,在夜风中轻轻摇曳,将温暖的光洒在青石板地上。
太子一路上心事重重,进了屋也不说话,只是坐在窗边发呆。沈如云看他这样,心里有些不安。她让春杏和桂琴退下,轻声走到太子身边,问道:"殿下是不是在担心什么?"
沈如云仔细观察着太子的表情。自从认识他以来,太子一向都是沉稳冷静的,很少会露出这般心事重重的样子。今晚的家宴上,太子表面平静,沈如云察觉到他思虑重重了。
此刻烛光映照下,太子俊朗的侧脸显得格外深沉。窗外传来阵阵虫鸣,秋夜的凉意渐渐浸入室内,但太子似乎毫无知觉,只是一个人静静地坐着。沈如云看着他的背影,心中泛起一丝心疼。她知道,作为太子,他肩上的担子有多重。
太子回过神来,看着满脸关切的沈如云,轻轻摇了摇头:"没什么,就是在想明天的事。"
"殿下,明天的狩猎,您身边一定要带着李新刚。"沈如云神色认真地说道,"虽然他没来过行宫,但在边关时就展现出了很强的战斗力。我总觉得明天可能会有变故,有他在身边,我才能安心。"
听到她这么说,太子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:"你这是在担心我吗?"他伸手握住了沈如云的手,"放心吧,这些我都考虑到了。李新刚的能力我很清楚,他会跟在我身边的。"
沈如云这才松了一口气。她想起原着中的情节,那时的太子就是因为轻敌,才让二皇子抓住了机会。
当时二皇子能得到头彩,还多亏了沈如云外祖母家的几个高手相助。但这一世不同了,有自己的提醒,再加上李新刚的保护,一定能避免那样的结局。
"你呀,就是想得太多。"太子见她眉头紧锁,忍不住伸手替她抚平,"该担心的是二皇子才对。这次狩猎,我可不会让他那么轻易得逞。"
沈如云看着太子自信的样子,心里稍安。但还是叮嘱道:"不管怎样,您一定要多加小心。这次来的人不少,难保不会有人使绊子。"
"知道了,"太子笑着应承,"我的太子妃都这么说了,我哪敢不听?"
两人说笑了一会,沈如云才安心睡下。
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,沈如云迷迷糊糊地醒来,发现身边早已空了。床头的香炉里还余留着一缕沉香,这是太子特意为她点的安神香。
枕边放着一张字条,是太子留下的,上面写着:"不必早起,我去准备今日的事宜。"
看着太子工整的字迹,沈如云心中一暖。这个男人不善言辞,总是能用各种细节表达他的关心。她将字条小心收好,这才唤来春杏和桂琴。
沈如云换上了一身月白色的骑装,是太子特意为她准备的。衣料轻便却保暖,腰间的玉佩随着走动发出清脆的声响。春杏给她梳了一个简单利落的发髻,用一支白玉簪子固定,既显得端庄,又不会影响活动。
"小姐今日真是美极了,"春杏一边整理衣襟一边说道,"奴婢听说,等会儿皇后和贵妃都会在观礼台上观看狩猎,小姐这身打扮一定会让她们眼前一亮。"
桂琴在一旁准备着随身的物品,今日虽说是去观看狩猎,但必要的防身之物还是要准备的。她悄悄将一把小巧的匕首藏在了沈如云的腰带内侧,以备不时之需。
"太子爷一大早就出去了,说是要准备今天的狩猎。"春杏一边给沈如云梳头,一边说道,"现在大家都已经在行宫外集合了,奴婢看到好多人都换上了狩猎的行装呢。"
沈如云连忙起身,让春杏给她换上一身便于活动的衣裳。走出房门,晨光已经洒满庭院,远处传来马匹的嘶鸣声和人们的喧闹声。
来到行宫外的广场。
秋日的晨光格外清冽,远处群山笼罩在薄雾中,给人一种缥缈的感觉。广场上已经聚集了不少人,马匹的嘶鸣声不时响起,混合着铠甲和兵器碰撞的声音,整个场面既热闹又肃穆。
侍卫们整齐地列队站立,手中的长矛在阳光下闪着寒光。猎犬们被拴在一旁,时不时发出兴奋的叫声。每个参与狩猎的人都配备了弓箭和短刀,腰间还挂着一个装有干粮和水囊的包袱。
王氏站在不远处,正对着沈如玉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,看样子是在为二皇子的狩猎出谋划策。
沈如云冷眼旁观,心想这对母女怕是又在打什么主意。倒是丞相显得格外兴奋。
沈如云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太子。他换上了一身暗红色的猎装,更显得英姿勃发。二皇子站在不远处,也是一身狩猎的行头,正和几个年轻的勋贵说着什么。就连王三郎都来了,一身简单的布衣,却也掩不住他的得意之色。
李新刚如约跟在太子身后,英武挺拔的身姿让人一看就知道是个难得的好手。他的眼神始终警惕地扫视四周,显然已经进入了戒备状态。
皇上站在高台上,看着下面这群年轻人,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。他举起手,示意众人安静,然后开口道:"今日天气晴好,正适合狩猎。你们都是朕的好儿郎,一定要小心谨慎,注意安全。"
观礼台上已经坐满了命妇们。皇后端坐在正中,神色安详。贵妃坐在她右手边,一身华服,显得雍容华贵。两人虽然看似和谐,但明眼人都能看出点什么。
沈如玉早早就站在二皇子身边,不时给他整理衣襟,递上茶水。那副恩爱的样子,倒是让不少人侧目。只有沈如云知道,这不过是她惯用的伎俩罢了。
一阵号角声响起,狩猎开始。众人齐声应是,士气高昂。
从沈如云的位置正好能看到整个集结的场面。皇家侍卫分成数队,每队都配备了经验丰富的向导。这些向导都是当地人,对山中地形了如指掌。二皇子那边的向导看起来年纪较轻,举止间透着一丝轻浮,不知是否是专门挑选的。
太子身边除了李新刚,还有几个看起来很是精干的侍卫。这些人都是太子府的老人了,平日里跟太子出入,配合默契。沈如云看到他们时,心里稍稍安定了些。
王三郎虽然地位不高,但因为是跟着二皇子来的,此刻也显得意气风发。
皇上看着众人,叮嘱道:"山中野兽凶猛,你们要格外当心,千万别贪功冒进。"
"父皇放心,"太子上前一步,躬身行礼,"儿臣定当谨记父皇教诲。"
其他人也纷纷应和,皇上满意地点点头,并且嘱咐他们一定要注意安全,怕他们贪功冒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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