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指月
&esp;&esp;----&esp;音
&esp;&esp;(一百二十八)
&esp;&esp;女人腹部的纱布渐渐被血打湿,临月生理性地畏惧这种场面。
&esp;&esp;“不行,必须要找医生过来。”她转身就要出去。
&esp;&esp;女人已经痛得蹲在地上,还是尽力用手拉住她的裤脚。
&esp;&esp;“没用的,我没有钱,我不会再花一分钱了。”
&esp;&esp;临月看着那只布满皱纹的手,动了恻隐之心。
&esp;&esp;“你需要什么?我可以帮你。”她十分坚定,怕一丝犹豫会让人拒绝。
&esp;&esp;女人惨然一笑:“我们非亲非故,你凭什么帮我?”
&esp;&esp;临月很快给她一个合理的答案。
&esp;&esp;“你要钱是不是?我先借给你,等你好起来慢慢还给我,没有期限。你这样流血下去会有生命危险的,我很怕。”
&esp;&esp;女人的重点放在最后,她问:“你怕什么?难道也是和我一样来做手术的?”
&esp;&esp;临月脑子飞速运转,从前那些猜想在此刻一一落实了。尽管她很不愿意承认,但事实已经摆在她眼前。
&esp;&esp;她木讷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&esp;&esp;这呆呆的反应落在女人眼里就是害怕手术的前兆。多年轻美丽的一个女人,又是怎么沦落到这一步。
&esp;&esp;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,女人活到这把岁数,自认为见得多了,也习惯于居高临下看淡一切苦难。
&esp;&esp;“你要想帮我,就送我下去帮我打个车,等我回家休养两天就好了。“
&esp;&esp;临月呆呆地扶住她,这次女人没拒绝。
&esp;&esp;市井小民斤斤计较的习惯上来,女人又忍不住打听:“你年轻身体好,卖的价应该不少。”
&esp;&esp;临月问她卖了多少。
&esp;&esp;女人捏住五个手指,腹部一痛,很快又不得不重新捂住伤口。
&esp;&esp;临月逼自己扯了扯嘴角,伸出手比了个数字,比五大。
&esp;&esp;女人的脸一瞬间垮下去,这会儿还有力气骂人:“这群狗日的杀千刀,还不是老娘最近缺钱,否则让他们这么压价,我弄死他们全家。”
&esp;&esp;临月一路无言,出神地想着什么。
&esp;&esp;上了车女人见她先付了车费,总算善心大发一点:“小姑娘别不学好,钱的问题总能解决,好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。”
&esp;&esp;临月不知道该有什么反应,只能点头。
&esp;&esp;女人觉得怕不是遇到了个傻子,反正她言尽于此,各人有各命。
&esp;&esp;出租车走了,临月失神落魄地加速往回走。
&esp;&esp;检验科门口,女助理满脸焦急,总算找到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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