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日,在清风庵,张宁顺显得心事重重,她早早醒来,却又迟迟起床,独自坐在窗台前的梳妆台边发呆。
这一切都被洛云蕖看在眼里,知道她必定是担心胡二游街示众的结果,怕太轻就如此放过他,又怕太重……
“张姐姐,今日你的气色比前几日都好。”洛云蕖带着碧涵推门而入。
一语惊醒梦中人,张宁顺回过神来忙起身:“云蕖,你来了。”
洛云蕖看了一眼碧涵,让碧涵将托盘放在了桌子上。
托盘上是各式样的饰品,有做工精美栩栩如生的蝶恋花绒花,也有凤飞于枝鎏金簪,还有镂空梅花步摇……
“这是?”张宁顺不解的看向洛云蕖。
“自古女子皆爱美,张姐姐,你看你素衣一身,也无甚装扮,不好不好,我叫碧涵来为你梳洗妆扮一番,让你心情好点。”
张宁顺看了看镜中素颜的自己,手抚摸着自己的脸上淤青:“哎,我竟然活的都不像一个女人了,连我自己都嫌弃自己了。”
洛云蕖扶她坐在梳妆台前,对她道:“一切都过去了,我向你保证,待碧涵帮你梳妆完,你会看到一个不一样的自己,也会重新爱上自己。”
“可我的脸被他打的都是淤青了……怎么会好?”张宁顺对此缺乏底气,看了一眼镜子眼神躲闪道。
碧涵上前打开一盒膏药,那膏药散发出幽香来:“张姐姐,我家姑娘既然向你保证了,我就一定能帮你做到,你呀就坐这里等着就好。”
“哎……真的不用,我也不出去,我也不做什么,实在配不上这些……”张宁顺怯懦的想要拒绝。
洛云蕖心里微酸,对张宁顺说道:“不,你配得上。”
张宁顺低了头:“我如今是已经嫁人的人,就该安分守己的,况且又出了这样的大事,若花枝招展的,总要别人在背后戳脊梁骨的,我不想被别人背后议论,流言蜚语满天飞,这样不好。”
“张姐姐难道以为自己素面朝天,灰头土脸就不会被别人议论了吗?”洛云蕖反问张宁顺一句。
张宁顺想了想,道:“至少他们不会说我水性杨花,不安分什么的,难道不是越朴素越好吗?”
洛云蕖反问她:“是你真的这样想还是别人都这样做让你不得不这样选择?”
“我……”张宁顺看向一旁熠熠发光的饰品,“其实很久都没有梳妆打扮自己了,都记不起上一次是什么时候了。”
“所以取悦自己有什么错呢?”洛云蕖拿起梳子帮张宁顺梳头发,“就像头发乱了要梳整齐,就像疲惫了一天要净面一样,梳妆打扮有什么错?即便不给别人看也要给自己看,让自己愉悦,张姐姐,从前那人虐待你,辱骂你,那是无可奈何,如今他再也不能如此对你了,难道你还要活在过去的束缚中吗?”
张宁顺咬着嘴唇像:“我不知道,云蕖,我只是忽然间觉得自己无所适从,不知道该怎么办了。”
“那就先让自己愉悦起来再想后面的事,反正还有漫漫时光可以去想,让碧涵先帮你看到一个不一样的自己如何?”洛云蕖柔和的说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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